朝宴散后,陆望舒没有立刻离宫。
皇后有东西给他,让沈睢宁回去取。
是一双皇后亲自做的靴子。
宫门口,陆望舒等在那里,清俊的身姿惹来路过的宫女侧目。
沈睢宁笑着走近,将东西给他,“这是娘娘亲自做的。”
又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荷包,羞羞答答, “这是我亲自绣的......亲手绣的。”
陆望舒一时不知道该接哪个。
小宫女的招数实在是太明显了。
就连那荷包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图都清晰可见,这私相授受的行为,偏叫她做来坦荡又无辜。
让人生不起气。
见人不接,沈睢宁抬起双眸,可怜兮兮,“陆大人不要吗?”
陆望舒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伸手就接了荷包,还飞快的塞进了袖中,后才接过靴子。
飞也似的逃走了。
沈睢宁笑了。
眼中却归于平静。
......
御书房中。
帝王刚饮下醒酒汤,尚在 年节中封了朝,他却停不下来,桌案上的奏折堆积成山。
赵景乾揉了揉额角,缓解酒后的不适。
正好黄忠前来禀报宫门口的所见所闻。
“她倒是胆子大的很。”
不仅没有缓解不适,头反而更痛了,赵景乾放下手,声音温凉,“晚膳去皇后宫中用膳。”
黄忠准备去传旨,被赵景乾拦了下来,“不需要通传。”
大太监立刻明白了帝王的心思,这是抓人去了。
有人要倒霉了。
沈睢宁尚不知道自己要倒霉,她正哼着歌在院中逗猫呢。
猫是皇后养的,但并非像淑妃的猫一样精心养护,这猫跑进凤仪宫的时候,脚受了伤奄奄一息,是皇后让人救下来。
自此就在凤仪宫安家落户了。
沈睢宁按时给它喂饭吃。
帝王刚走入宫门,看见的就是小宫女无遮无拦的笑,天光洒下来,灿烂夺目。
心好像漏了一拍。
原来她笑起来是这样的,若春天梨花开满枝头。
转瞬心动又变成了气恼,她居然敢拒绝朕!
立在廊下的宫女见到帝王,慌忙的跪下行礼,这才让沈睢宁反应过来,跟着一起跪下。
心里却懊恼的很,赵景乾来怎么也没太监通传一声。
躲都无处躲。
赵景乾的目光始终落在小宫女身上,看见她细瘦的身子抖了一下,圆圆的脑袋缩在脖子里,鹌鹑一样。
又觉好笑。
“臣妾给陛下请安。”
皇后出了大殿,穿了一身寻常的姚黄牡丹裙子,清新雅致。
只是面色暗沉,脂粉盖不住。
赵景乾虚扶起皇后,剑眉一皱,“怎么将养了这些日子,脸色还这么差,宫里的太医竟无用成这样!”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难得的关心让皇后眼眶微红,她扯了扯赵景乾的衣袖,“太医已经尽力了,是臣妾自己不争气,陛下不用气恼。”
皇后是赵景乾的发妻,是他年少时自己挑中的。
清流利名声,陆家倾尽全力助他,皇后这么多年管着内院,也从无差错。
要说爱没有,愧疚却是有一些的。
“朕打算下月带你去鹿苑走走,里头有温泉,你也养养身子。”
皇后喜不自胜。
晚膳赵景乾在凤仪宫用,冬雪还不能下床,沈睢宁逃不掉,只能她替上。
刚给皇后布完菜,就听赵景乾的声音响起。
“近日朕听说一件事,有宫女与侍卫私相授受,互送荷包手帕表钟情的。”
沈睢宁心跳迅速加快。
“竟有这事?”
后宫皇后管辖,这让她神情严肃,自行请罪,“都是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