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容抗衡。
她咬牙:“你这是强迫!”
“你是我太太,”他声音低沉,几乎带着咬牙切齿的怒火,“履行义务,是你欠我的。”
迟砚棠闭了闭眼,心一阵阵发凉。
她知道,这一刻她挣不脱。
这段婚姻,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从来没赢过一次。
迟砚棠侧身躺着,身上还残留着岑御琛的气息,她没有力气再挣扎,只想安静地闭上眼睛。可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静。
“你和沈惟辞怎么回事?”他问。
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透着一种隐约的探问与戒备。像是凌驾其上的审讯。
迟砚棠睁开眼,缓缓转头看向他,声音不紧不慢:“那你和宋之意怎么回事?”
空气冷了一拍。
岑御琛蹙起眉:“你又在莫名其妙。”
“是我莫名其妙?”她轻笑,眼神有点凉,“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还要把她调回来公司,每次出差都带着她。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看你的眼神吗?”
“我不可能因为你一句不喜欢,就撤掉一个能干的人。”岑御琛语气开始冷硬,“她跟着我五年,从我大学一毕业进公司,她就在,我信得过她。”
迟砚棠没有接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
“所以我必须容忍她天天跟你形影不离?”
岑御琛的神情彻底沉了下去,眉目冷峻。
他其实清楚,她不是没有发现宋之意的那点心思,只是一直没挑破。
可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不喜欢迟砚棠的情绪失控,不喜欢她盯着宋之意的眼神,像在质问,又像在责备。
那让他觉得烦。
“你爱吃醋是你自己的问题。”他低声道,“不要再把你的不安加在我身上,我没精力陪你演。”
这句话落下,像一记钝器,敲在迟砚棠心口。
她没有再说话。
只是轻轻合上眼睛,眼角发涩。
她忽然想起,他们刚结婚那会儿,她半夜发烧,岑御琛还会一遍遍试温、喂药、握着她的手说别怕。
可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了连一丝耐心都没有的地步。
婚姻像是一座封闭的屋子,天花板上滴水不止,却没有人肯去修。
卧室里空气沉闷,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斜斜落在床沿,把一地纷乱的衣物照得清晰刺眼。
迟砚棠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有些凌乱,唇色泛白。她穿好衣服,脚步轻缓地下床。
水声响起,她接了一杯水,站在洗漱台前,拿出那瓶熟悉的药。瓶盖拧开的声音在静谧中格外清晰。她低头,倒出一粒药片,仰头一口吞下,动作冷静到麻木。
“你还真是毫不犹豫。”
岑御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语气低沉,眼神复杂地盯着她。
迟砚棠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把水杯放回原处:“副作用越来越大,我不想再频繁吃这个。”
“你可以跟我说……”
“说什么?”她打断他,眼神清澈却像蒙了一层霜,“让你睡之前先问我愿不愿意?”
她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像刀锋划过耳膜。
岑御琛眉头紧蹙,呼吸一窒:“是我一时气急,但你也不是第一次……”
“所以我该习惯?”她嗤笑一声,转身走出浴室,“你只要舒服就好,别管我吃不吃药,会不会难受。”
岑御琛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里一阵烦躁翻涌。他想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能让她留下来的话。
阳光越发炽热,屋子里却仿佛越来越冷。
迟砚棠拉开衣柜,开始换上干净的衣服。她的动作平稳而有序,仿佛这一切不过是日常生活里一个无聊的环节。
岑御琛看着她,喉咙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