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弱冠,生得丰神俊朗,是全京城女子的梦中情郎。

两年前进大理寺,一年前任职大理寺少卿,是不可多得的英才栋梁。

半个月前,陆知砚出京办事,今日见天色已晚,才准备到此处落脚歇息。

他身着玄色衣袍翻身下马,刚走几步便听到芦苇丛传来异响。

侍卫通南拔剑护在他身前,声音警惕,“大人!”

“无碍!”陆知砚声音清冷。

他剑未出鞘,只轻轻拨开芦苇。

月色下,只见一浑身湿透的年轻女子倒在河边,身侧还有一根被她衣袖绑住的浮木。

陆知砚半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探了探女子鼻息,“还有气!应是河流上游冲下来的,倒是个聪明人,将人带去别院。”

通南俯身,解开缠在浮木上的衣袖。

女子痛苦地瑟缩了两下,无意识地挣扎间,脖颈处露出半块玉佩。

“等等!”陆知砚瞧见玉佩,瞳孔一紧,他叫住通南,“我来。”

将人拦腰抱起,陆知砚将玉佩的形状看得更加清楚。

他神色顿时严肃不少,低声吩咐,“让彻北过来一趟。”

通南惊愕,大人为了这女子竟然要彻北出马,不过嘴上还是飞快应声,“是。”

……

宋栀宁一夜昏昏沉沉,噩梦不断。

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挣扎间勉强撑开眼睛,入目处的光线刺得她不适的偏开头。

“姑娘?”床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宋栀宁意识更加清晰,她渐渐睁开眼睛,看向床边的妇人。

妇人约摸五十来岁,穿着不似寻常人家,头发也是富贵人家嬷嬷惯常梳的样式,一身周正的气势,看起来不像坏人。

“姑娘你醒了?”嬷嬷笑容温和,“你之前高烧不退,到现在已经昏睡了七个时辰,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多谢嬷嬷救命之恩。”宋栀宁挣扎着想坐起来,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让她紧紧抿住唇瓣。

“姑娘身上有伤,尤其是脚踝,恐要歇息两天,你无需客气,救你的是我家主子。”

嬷嬷扶着宋栀宁坐起来,“彻……大夫说最近饮食要清淡,我在厨房煨了小米粥,这就给你盛些过来。”

“多谢嬷嬷。”宋栀宁道谢。

嬷嬷替她拈了拈被角,这才退出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

宋栀宁打量着这间屋子,风格典雅,摆设低调却奢华,房主不仅有钱,还十分有品味。

眼下应是安全无虞。

宋栀宁靠在床头,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要不是从那些鸟儿口中听到诸多细节,她恐怕只会把这次坠崖当成意外。

倘若她没有躲过那些山匪,等待她的不是一条白绫,就是绞了头发伴青灯古佛度过此生吧。

想到这些,宋栀宁心底发寒。

背后之人用心如此歹毒,显然是想置她于死地。

她一个闺阁女子,尚未定亲,宋家以外恐怕没有人会如此恨她,那么背后之人必定出自宋家。

车夫是继母拨给她的,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任何纰漏,偏偏这一次给马儿发射毒针致其疯癫。

车夫是受继母指使吗?

继母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偏偏在她礼佛结束归家的时候动手?

不是继母的话又能是谁?许姨娘?冯姨娘?还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