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岭显然愣了愣,却掩饰得很好,他否认:“怎么可能,王妃为人谦和最是良善,又与何人如此深仇大恨要夜深至此来取她性命?”
“确实是。”萧仰止口是心非。
便是李千岭喜欢自欺欺人,他萧仰止心里可是跟个明镜儿似的。当年律王妃蔺玥父怀宁侯便是通敌叛国第二人,造成了滔天大祸央及无辜百姓,后头事败蔺家满门抄斩唯独李千岭力排众议以他二人婚约为由保下了蔺玥。其实蔺玥一介女子,况且还是孤女按理来说再是其父犯了大罪也不至于追杀她数年要以这么大的阵仗来置她于死地的。便是另有缘由,而这缘由又是后话了。
“对嘛……”李千岭点点头,只道他聪慧,又四处打量了一番屋内情况,很是困扰般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屋里少了什么?”
“奴才第一日入府,如何得知王妃房中陈设……”
话还没说完,李千岭便是拍桌而起:“是王妃!她不见了!”
萧仰止这才反应过来,原是从他们一进来这屋里就是空着的没个人。
“难不成被外面那些人抓住了……?”
“不可能。”李千岭果断否决他:“若是被抓住了这会儿就该消停了才对。”
“也是。”萧仰止道,“毕竟是朝王妃而来。”
“……”李千岭不同他争执这事儿了,人只起身去四处寻着。
整个屋里充斥着李千岭呼唤蔺玥的声音,屋外还是箭雨声鸣。
李千岭打开柜门,又去翻开被褥,甚至是趴到床边去了……
“玥玥……”
“玥玥……”
“玥玥……”
萧仰止感觉八成是自己傻了,李千岭简直不像个正常人。他立直在桌边,无意中瞥到桌上一角,便是发现到什么东西了。
萧仰止细看了下,确认盘托下露出了一角,于是伸手去移开扯出了信条,见其上有字,低声念道:“不日便回,勿念……”
“什么?!”李千岭不知何时从他后身侧探出头来。
“……”
萧仰止有些懵,顺了一口气才将信纸递给目光如炬只死盯着其上那六个大字的李千岭,问道:“可是王妃笔迹?”
李千岭横看竖看,咬唇眯眼便是举过头顶去转了几个圈来,终于是点了点头来,他道:“本王不知道啊。”
“……”萧仰止无语住:“王妃字迹如何王爷竟不清楚?”
“没看过她写字。”
“屋里是否有王妃平日练笔书画,拿出对比方知。”
李千岭有点为难:“她……她好像不大喜欢写字作画什么的。”
萧仰止:“……”
“不过这应该是王妃真迹,她这屋里寻常人也进不来。”
“可是王妃究竟是去了何处?”
“你问本王?”李千岭表示他在搞笑,只道:“本王也想知道。”
萧仰止无言以对,只得四顾着去观察这屋中,看能否从别处找到突破。
屋中陈设清雅,珠帘声动,萧仰止行到侧间书桌台前去,只见桌上墨盘干涸砚置在一侧同笔一道丢着,桌上墨滴数朵,如梅点点。
这女人,真是豪迈,不愧是武侯之女。
萧仰止又把视线移到其他地方去,便是从地上纸篓里发现了好几团揉皱了的废纸。他伸手去捡了起来展开来看,念出其上文字:“安槲有难,玥自当救之,然王爷不肯接手此事,玥只得自行前往……”
文字尚未念完,手中纸条就被同个幽灵般神出鬼没的李千岭夺了过去,接道:“待寻回安槲玥不日便回,勿念……”
明显看得出来李千岭脸黑了半边,应是窝着火,没想到接着就听到李千岭大吼出来:“好你个蔺玥啊,你这他妈是完全没把本王放眼里啊!”
萧仰止:“……”
不过李千岭这般反应实属正常,毕竟这纸上所写的“安槲”便是给李千岭带绿帽子的西洛国在齐质子方安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