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水面,很快了然无痕。
返程的时候,盛景初还是让程了坐司机后面的位置,自己坐在了程了身边。
程了有些好奇:“你喜欢这个位置?角度好?视野好?”
司机师傅笑起来,人胖胖的,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两条线:“小姑娘好命哟。”
他回过头指了指程了坐的位置:“这个位置最安全啊,你想,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一打方向盘,副驾驶的方向就危险喽。”
程了这才明白当时曹熹和为什么会向她挤眼睛。
之前和别克擦过去的时候,只要稍稍偏个角度,盛景初一定会受伤。
她有些歉疚,又有些感激,更多的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她有些懊恼自己的迟钝,只呆呆地看着他。
盛景初神色平淡:“我习惯了。”
习惯了?
是习惯了坐这个位置,还是习惯了照顾别人?
程了没继续追问。
车开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了一句:“谢谢。”
车窗开着,风灌进来,将她的声音压到最低,然而盛景初还是听见了,这一声感谢好像忽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挨着窗坐着,全程都在沉默。
程了以为他在思考棋局,起初还跟司机聊两句,到后面也没了说话的兴致,整个车厢里只能听见风吹进来的声音。
忽然,哗啦啦一声响,风将程了放在位置上的笔记本掀开,盛景初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圆润饱满,像散落在草地上的松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滚出去。
他学着她的笔迹,用指尖在腿上一笔一笔勾出来,盛、景、初,又写了她的名字,程、了。
盛景初成。
好像别有一番滋味。
这之后,程了都在跟拍曹熹和。
曹熹和的业余生活太丰富,跟着附近的茶农学采茶,还自己弄了一副钓竿,跑去钓鱼。
程了以为自己离盛景初远了,丁岚对自己的敌意多少能淡一些,谁知道跟着曹熹和也不行,丁岚将他俩盯得死死的,一会儿要学采茶,一会儿要跟着去钓鱼。
曹熹和笑得比春光还要招摇几分,晚上回房间之前还嘱咐程了:“你明天继续跟着我。”
第二天就是棋圣大赛的新闻发布会。
棋圣大赛四年一届,目前是第四届,上一届盛景初和师弟们年纪还小,并没有获邀参加。这届除了殿堂级的围棋宗师,小一辈的棋手也格外引人关注。
曹熹和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衣衫笔挺,连头上的那簇黄毛都染了回去。他的眉眼生得风流,人又喜欢说笑,对媒体的提问来者不拒,不时还会调侃记者两句。
相比之下,盛景初就显得太沉默了,回答问题也尽量简洁,作为冠军的热门人选,他受到的关注自然不少。
当媒体问及对比赛结果的预测时,盛景初只是回答:“我会尽力。”
秀时代早占据了最好的位置,琳达提问:“我想知道,您对最近的绯闻怎么看?”
她的目光看向角落里的程了,将话题往程了身上引:“毕竟当事人是我的同事。”
来时琳达做了两手准备,一手听从组长的吩咐,趁机炒作下盛景初和程了的恋情,给公司博个关注度,一手试试自己的魅力,如果能将盛景初揽入裙下,那前面的一手就免谈。
程了跟媒体不住在同一楼层,记者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琳达的话顿时将程了拉入了视线中心,有的记者干脆将镜头对准了程了。
程了一愣,倒也没紧张,相较于当代棋坛的诸位大师,她也只不过锦上添朵小花。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