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什么?高兴我以后都不能人道吗!”乔子邂打翻了药碗,药汤悉数泼洒在吴氏身上,烫红了她的手。
“母妃呢,怎么没来看我?”
吴氏顾不得擦手,忙让底下人再熬一碗来,听乔子邂问,才道:“本是要来的,可子缙带了新妇去请安,便说待会儿再来看你。”
“又是他。”乔子邂面色阴沉,拳头紧握,“当初怎么没死在雁门关。”
吴氏默然,这话乔子邂说了许多次了,开始她还提醒一二,却招致打骂,渐渐地便知,乔子缙是自家丈夫的一块心病,除非彻底除去,不然无法根治。
乔子邂见她闷不做声,干木头似的杵着,无名火熊熊而起,随手拿了茶盏掷去:“滚!”
他虽刚醒,力道不足,可吴氏离得近,左肩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却也只能强忍着痛意,等着药送来了,笑道:“好歹先将药吃了。”
“拿走。”乔子邂连脾气也懒得发,躺下睡了。
吴氏端着药,略站了一会儿,伸手去推他,乔子邂颇不耐烦地拿了药碗,一饮而尽,往她手里一塞,翻身背对着吴氏。
吴氏只得拿着药碗出了内室,直到这时,底下人才有机会给她上药。
刚把药涂抹好,便听见乔子缙夫妻来了。吴氏忙让人点上香,掩住屋里的药味。
可太过刻意,反而让人起疑。
至少言楚是一进屋就发现了不对。
只是她也并未说明,反是乔子缙,一进门就兴冲冲地找乔子邂,晃了一圈没见着人影,只见吴氏指了指内室,才拉着言楚进去。
乔子邂并未睡着,这会儿听见动静,知道是乔子缙,奈何他此刻只想将二人杀之而后快,索性装睡,懒得起身。
奈何乔子缙在这种事上,偏偏能持而不懈。乔子邂没办法,只好坐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你们这就来瞧我了?”
“你这是生的什么病,怎么就起不来了?”乔子缙问,说着或许无意,听者却实在有心。
乔子邂只觉乔子缙在嘲讽他,不由得双拳紧握。
可他也明白,乔子缙人傻了,功夫没废,便是他身体康健的时候,也不是乔子缙的对手,何况现在?
视线触及一旁垂首不语的言楚,不禁一笑:“前几日我去听戏,只听得一句风袅篆烟不卷帘,雨打梨花深闭门。实在妙不可言,弟妹觉得呢?”
这是他与苏窈颠鸾倒凤时,忽然想起,便也念出来的句子,这会儿只看这小娘子如何反应。
言楚却觉得有些莫名,不知他没头没脑地说起这个做什么。这句子乃是说女子思念情郎的闺怨之词,故意问她,是当着亲弟的面调戏弟妹不成?
即便乔子缙如今不通人事,也未免欺人太甚了些:“想来世子是与世子夫人同去的,只怕世子夫人更爱这词句,日后时时记挂在心头才是。”
要怨也是你夫人怨自家丈夫不是个男人!
“你......!”乔子邂哪里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刚挣扎着起身,一抬手,乔子缙先挡在了言楚身前:“不许欺负我媳妇!”
“我没欺负她,只是觉得她好看,想坐起来仔细看看。”乔子邂唇角挤出一抹笑,真就盯着言楚看个不停。
言楚气绝,这未免也太不将乔子缙放在眼里了。都是一个娘生的亲兄弟,何至于此。
偏偏乔子缙不懂,跟着看了看,笑道:“是好看。”
言楚正要说话,乔子缙又开了口:“但是你不许看,她是我媳妇。”
一面说,一面唤大嫂。
吴氏不明所以,推门进来,乔子缙笑了:“子邂,你媳妇来了,看她去。”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