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里面的细节。时弄看了一会,对他的实力进行简单的评估,转身上了楼。
孔沛收拾完餐桌,坐到方遂季对面:“十六岁的难度怎么样?”
“相当于让你研究出治疗白血病的特效药,”方遂季头疼道,“真的是个疯子。”
孔沛给他揉着脑袋,笑着说:“特效药我是研究不出来的,不过小叔确实是个疯子。”
方遂季对于这句话的前半句持怀疑态度,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时弄提着行李箱下楼,他迟疑一会,疑惑道:“时弄?”
时弄抬头瞟了沙发上的两人一眼,在“有伤风化”和“不成体统”两个词之间选了一会,最终道:“没什么,你们继续。”他将行李箱扔在楼梯口,往上走了两步又返回,看着孔沛真心实意地问道:“为什么我的衣帽间里只有正装?”
孔沛:“年初设计师打电话给你时,你是这么说的。”
时弄嘴角抽搐:“我有多久没休息过了?”
方遂季很认真地回想一番,道:“是挺久了,上回你出去还是因为工作。”
多么丧心病狂,多么荒谬至极,资本家听了都要流泪。
时弄按着眉心,幽魂似的上了楼:“结束后我一定给自己放个长假,全世界的资本家都没这么压榨自己的,怎么感觉我的员工都比我轻松。”
方遂季对比深有同感。时氏内部有一条潜规则,员工只要比时弄来得早,就不算迟到。时氏的规定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下午两点,时弄每天都要等到十点才上班,上了一个多小时,十一点半是规定的午休时间。时氏能到现在不倒闭,全靠员工的自发勤劳。
第二天,孔沛先把人送到市局附近的育新花园,然后带着时弄,在迟到的最后一秒将他送进市局。
“帮你把剩下的订单改了。”
孔沛又叮嘱了两句,时弄眯着眼神色恹恹地点头,过了两秒:“订一件礼服,不久后应该用得到。”
等时弄下车,孔沛又说:“方遂季跟我说了,虽然我有主持葬礼的经验,但我不想这么快就进行第二场。”
时弄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宽慰谁:“没事,那是最糟糕的情况。”
时弄昨天离开的早,很多事情不清楚,直到朱莫迪提起,他才知道鞠君善回昭节楼后又出了启龙苑,后面的事因为没有监控,也就不得而知。
“我会继续找齐家的人要监控,”时弄打开电脑,“你们柏队长呢?”
朱莫迪说:“我们把龚凯、廖晨星还有谢子姜叫了过来,打算重新审一遍。”
时弄在触摸屏上移动的手一顿,他抬起眼皮看着面前的男人,只一眼又收回视线,不咸不淡道:“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齐恩夏早上八点左右发来慰问消息,一条“早安”孤零零地躺在聊天界面。
时弄想了想,同样回了一句“早安”,接着又补充到:“我打算通过和艾美医院合作,从内部找到当初你母亲病故的真正原因。”
“正在输入”四个字在聊天框顶部跳动,半天才出现一条新消息:“如果是时弄,会怎么办?”
如果是自己?时弄笑了,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假如不符合“时弄”的性格,那么这个问题相当于没有回答。他斟酌着答案,回复:“法治社会,一切交由法律。”
“哪怕不公平?”
时弄的性格多少带些傲慢,这是从基因里带出来的,改变不了的。对于这个问题,无论是哪个“时弄”,都只会有一个答案——“不会不公平”。
电脑屏幕的那头没了动静,时弄揉着发胀的眼睛,想着什么时候能见见齐家的最后一个少爷,齐思延。他不希望这个时间会隔很久,这样会有很多事弄不清楚。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
另一边,柏行川将龚凯的照片放在谢子姜面前,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谢子姜看了好一会,摇头否认:“不认识。”
柏行川说:“四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