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是被冤枉的啊,请王爷明鉴啊。”
冤还没喊完,县官夫人就愤恨地盯着他:“冤枉?你说冤枉?老爷背后的胎记你为什么没有,刚才起舞的女孩你为什么认不出来?那可是你最宠爱的妹妹啊,为了我们的女儿烧毁了脸,夫君向来怕火,断不会纵火伤人。”
县官夫人的声音没有了柔弱,凌厉夹杂着痛心,她的女儿,也怕是在大火里丧失性命的吧。她冷笑着说:“要是冤枉,你便脱了衣物,让大家看看你背上的胎记。”
假县官瑟缩在地上,不敢吭声,永安王眼里的不屑更甚,摆明了要把假县令当弃子了,嗤笑一声:“那就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吧,放心,你的宝贝会同你一起去的。”
假县官眼睛睁的老大,似乎是不相信永安王会那么做,连滚带爬到永安王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哭喊:“王爷您不能那样做,我可是您最忠诚的一条狗啊,王爷啊。”永安王一脚踹在假县官的下巴上,劲道之大使下巴的骨头都上下分了家,只呜呜地哭喊着说不出来一句话:“本王的狗?你也配!”
县官夫人看如此,也不谢恩,默默回到了座位上,不发一言。反倒是永安王,像个当家主人一样散宴:“诸位今日都受惊了,既是家宴,也是家丑不外扬,诸位可别引火上身了,夜已深,诸位也都累了吧。”
各府家眷都起身告辞,沈将军也过来拉自己的女儿回府:“神女大量,小女太过顽劣,多有冒犯。”
我摇摇头示意无妨,韩苍倒是新奇,还夸奖了沈子宁几句:“另千金天真烂漫,实在可爱。”沈子宁小脸通红,拉着我的胳膊晃了几下,说话语气都温柔了起来:“蒹葭姐姐,那我明日再来寻你玩耍。”
说罢,就捂着通红的小脸颠颠地跟在后头走了,魏黎鼻子哼了一生气,跟着走了,后面跟着一堆想要巴结讨好的夫人小姐们。
人差不多走完了,永宁王冷不丁出声:“神女真是有趣的紧呢,身边跟着的小厮,都如此的伶牙俐齿,让本王涨了些许见识。”
反正梁子都结下了,我也不介意梁子再结大点:“那王爷的见识,可少的紧呢。”看见韩苍下意识挡在我前面遮住永安王看我的视线的时候,一股暖流划过心间,有人护着陪着,可真好。
永安王甩甩袖子走人的时候,韩苍紧绷的身子明显松了一大截,县官夫人又恢复了原来温柔的样子,语气带着怀念:“夫君从前也就是这样护着我的,那年大火,夫君还只是阻州的一个书生,为了救我,他放弃了孩子。”
放弃了孩子?我震惊地看着县官夫人,这可是古代,三妻四妾的社会,妻不如子的时代啊:“县太爷,一定很爱夫人吧。”
谁知道人摇了摇头:“他最爱的,是我的妹妹,他以为,我就是妹妹。”
听到她说这话,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县官夫人又说:“大概也是你们这么大的年纪,我遇到了夫君,明明那么瘦小,却非要把责任都抗在自己身上,妹妹从小就听话乖巧,很快就赢得了夫君的好感,而我,就远远地看着,模仿着妹妹的形态语气。
本来,这样平平安安地也就罢了,偏偏造化弄人,有一年,道州突发了肺痨症,都说是受到了天神的降罪之地,可阻州却是平安无事的,于是就涌入了大量的难民,奈何没有医馆愿意接收他们,夫君就自己看医书,自学医术治病救人,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垮掉也不知道。医者不自医,夫君也染上了痨病无人医治,妹妹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偏方,要以人心血入药,痨病方可治,便央求我取她心血,为夫君熬制入药。
我答应了,活成了妹妹的样子,治好了夫君的病,得了他全部的宠爱。”
我的心里莫名有些难受,为她的妹妹,也为她自己,自她妹妹死后,她好像就从来没有为自己活着了,不知道夜深人静时,又是怎么样的滋味,余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希望她,能为自己活着吧。
县官夫人抹了抹眼泪,笑着递给我一个玉佩:“你瞧,今夜的风可真大,这个玉佩,是成亲时夫君给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