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欲治标必治本,欲治本必先探究病因。要想治好病,必须拿准病因,这连傻瓜都知道。娘娘这病起因是啥?”瞧着尤浑,道:“你说。”
尤浑尴尬一笑,道:“我非神医,哪会知晓。”
姜良又一指费仲,道:“你说。”
费仲讪讪道:“我也不知。”
姜良道:“谅你俩也说不出来。”转向帝辛道:“病因是中邪。”帝辛道:“中邪?”姜良瞥了一眼黑尤,暗道:“天天跟黑狐狸在一起,能不中邪吗?”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慢条斯理地道:“也就是说宫中有鬼邪作祟,要想病愈,就得双管齐下,先驱除鬼邪,再服用本神医的药。”
帝辛道:“寡人曾命人驱过,只是并不见效。”
姜良道:“这鬼邪非同一般,一般人自然无法驱之。”姜良本不信鬼邪,为求活命,不得不努力忆想姜子牙说过的话,并摇头晃脑照本宣科说了一遍:“万物皆分阴阳,鬼邪即为极阴之物,无处不在。譬如宅院,阴气盛必至阳气衰,人居其内,久必失阳。人身为阳,阴阳失调则百病缠身,阳尽必会病剧而亡。所谓捉鬼驱邪,就是培植元气,扬阳抑阴,于人身则康健,使之百病不生,于宅院则安吉,使之百邪不侵……”
费仲、尤浑频频点头,附和道:“对对!”
鬼邪一说,当时本就盛行,经姜良大肆渲染,费仲、尤浑极力附和,加上对神医的崇拜心理,帝辛对姜良的话深信不疑,问道:“谁能驱之?”
姜良道:“‘子牙道馆’的姜子牙,非他不可!”
帝辛道:“传旨……”
费仲忙道:“陛下,最好先问问国师。”心想再不能妄信姜良的一面之词了。
姜良见他坏了自己的计划,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懂个屁!”
帝辛见他举止滑稽,言语粗中带趣,并未因他出言不逊而动怒,笑笑说道:“神医,正该如此。”姜良忙哈了哈腰,道:“那是,不过这鬼邪有些来历,国师也是肉眼凡胎,只怕也瞧不出个一二三。”尤浑眼珠一瞪,喝道:“胡说!国师掌管祈祭,无所不能……”
姜良已不耐烦,道:“行了,那就快去叫吧。”
不一时国师来到。商周时巫术盛行,人们相信万物有灵,人鬼神共居同一个空间,巫师可见。所以从朝廷到各诸侯国,以及各部落甚至各村寨都有自己的巫师,地位很高,当时叫“贞人”。殷商当朝巫师,自然被人称作“国师”,名唤“孤阡”。孤阡总是披头散发,满身妖气,整日一脸愁容,似乎没睡醒一样。
姜良斜去一眼,见孤阡生得比自己还要矮小,更黑更丑,便呵呵笑道:“我以为堂堂国师是何等人物,原来不过如此,还不及本神医相貌英俊呢。”
孤阡因初来乍到,不知众人先前议些什么,茫然说道:“你,怎样?人不可貌相。”帝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说了几句,末了说道:“神医力荐子牙道馆的姜子牙前来驱除鬼邪,国师以为如何?”孤阡冲姜良刁了一下,眼珠转了半圈,心道:“这丑人见面即讥我堂堂国师,我要让他先出丑难堪,再死无葬身之地。”想到此不冷不热地道:“陛下,既然神医说了,一试无妨。若不能治愈苏娘娘,再杀姜子牙和这个徒有虚名的神医也不迟。”话虽轻声说出,却透出股股杀气,说罢莫名一笑,随即绷紧脸。
帝辛自然不知孤阡内心所思所想,点了点头。
姜良道:“姜子牙乃得道高人,非得神医我亲去邀请不可。”帝辛道:“好,着你带上十两礼金,事后还有重赏。”姜良道:“草民遵旨。”不禁暗喜,正好趁机逃之夭夭。
费仲道:“陛下,臣等愿与神医同往。”
姜良脸色倏变,急道:“鳖孙!难道还信不过大爷?”
费仲笑道:“神医莫怪,下官只是想帮你拿着礼金。”
帝辛道:“你三人速去速回。”
望着姜良的背影,孤阡阴阴笑了,暗道:“你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