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如果不是他们,谁会无缘无故把人给绑了去?你和满房不会得罪什么人了吧?”白二爷快人快语。
“没有。我在蔡家庄没与谁结下梁子。左邻右舍关系都不错。我估计,可能是冲着我收的粮食来的。由于大哥提醒了我,那晚我一听到动静,就与满仓几个人,躲在院墙底下,伏击了他们,后来,他们恼羞成怒把墙也推到了,我们就厮打在一起。估计他们感觉吃了亏,又没有得手,才把满房绑走了。”白三爷猜测道。
“如果这样的话,满房可要受罪啦!”白大爷有些担心。
“那得赶紧把满房救回来!”白二爷有点急了。
“满武进城开会了,下午就回来。要不,等他回来后,再商量解决吧!守礼,你先回家,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白大爷提议道。
就这样,白三爷从镇上回了家。
刚进院门,满仓就迎上来急切地说:“爹,有消息了。你看!”
原来,上午,满仓去给牛喂草料,在牛棚里的地上见到了这个折叠的纸片儿。自己也不识字,只好让爹回来好好看看了。
白三爷接过满仓手里的纸片儿,打开定睛一看,上面东倒西歪地写了十几个大字“想要儿子,二十块大洋,今晚三更,龙王庙见。”顿时明白了。
上哪儿去凑这二十块大洋?即便是给了钱他们会不会放人?这些问题顿时塞满了白三爷的脑袋,让他脸上的愁容愈加凝重。他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缓慢地挪进屋里,全家人看他的脸色这么难看,也不敢言语。顿时,屋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白三爷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从腰间抽出烟杆,在烟袋中挖出一大锅烟叶儿,满仓赶紧拿火柴给他点上。只见那烟锅,立刻冒出一缕淡淡的青烟。随着烟锅一会明一会暗,屋里便充满了呛鼻的烟味。那烟锅里的火越来越弱,直到一点儿火星儿也没有了,白三爷也浑然不觉,依然在一口接一口地吞吐着。最后,可能是吸入了烟灰,引起他剧烈的咳嗽,方才发现没有烟了。他拿烟锅在椅子腿上“啪啪啪”的磕了几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三爷终于说话啦。
“他们要二十块大洋!”
“啥?二十?这可咋办呀!老天爷,这不是要人命嘛!”白三奶先是惊愕,进而仰天大哭起来,引得满秀满荣也跟着哭了起来。顿时,屋里像炸了锅,到处是女人嘤嘤嘤的哭泣声。
“别哭啦!哭能解决啥问题!”白三爷暴跳如雷地吼道。
“爹,不行,咱晚上跟他们拼了。”满金提议道。
“人还在他们手上,这样你哥会没命的。”白三爷叹息道。
“我从华河边上的华庄人打听到,从去年冬天到今年秋天,咱冶都县基本上没下过大雨,华河水很少。再加上今年春上担水浇地,那河水都快见底了。绑我哥的是华河边上的华龙寨的土匪。他们主要靠逮鱼卖鱼为生,如今河里没水,哪来的鱼,所以他们绑我哥主要是要钱买粮食吃的。假如咱直接给他粮食,我觉得也行。咱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应该会同意的。爹,我今晚去和他们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满仓平静地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先到镇上和你大伯商量一下,回来后再说。”白三爷听了满仓的一番话,心里一下子豁亮了许多,他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面咱就说说这华河。华河发源于冶州市北部的高山里,每年夏秋两季,从我国东南的太平洋里吹来一股暖湿气流。遇到北部高山的阻挡,水汽抬升,遇冷凝结,在半山腰会降下大量的地形雨,使得华河水流量很大。这样一条大河,可是冶州市的宝贝,滋润着成千上万的冶州人民。
河流的两岸,长满了杏树、桃树、梨树和棠梨树。每到春天,满山的果树都开了花,非常美丽,有粉白的杏花、粉红的桃花、白白的梨花,引起成群的蜜蜂和蝴蝶,在里面流连忘返的忙碌着,简直就是一个迷人的童话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