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秘方,还会不择手段,千万不能疏忽大意。
许盛山蓦地想到岳父的两个儿子不明不白死去,自己舍弃了岳父洪江的铺子辗转回到高沙,他们仍然锲而不舍对自己的儿子下手,霎时省悟出对手先剪除苗裔再谋夺秘方的狠毒。恰在这时,房里传出婴儿的啼哭,他惊骇地说:“我许家只有一根苗了,怎么办呀?”
许盛榜想到的正是这新生的根苗,语重心长地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东家眼下首要的重任是保护好小少爷。不过,这事只有我们三人心里有数,还不能让太太得知。”
随着此起彼伏的喔喔公鸡啼鸣声,东方透出了鱼肚白。紧张的不眠之夜即将过去,三人才疲惫地回到各自的房间,倒在床上便酣然入梦。
婴儿凌厉的啼哭一阵紧接一阵,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作坊早起的习惯,仇兵迷迷糊糊醒来,立刻听到女佣灵子焦急的呼喊:“仇班头,你快报告老爷,小少爷病了,我就要去请郎中。”话没说完,就脚步啪啪疾走而去。
没等仇兵呼唤,许盛山已经闻声跃起抢身奔出,看到货郎娄小三尾随女佣灵子走去。此时全部身心扑在小儿子身上,也无暇多看,匆匆奔进妻子的卧室。
罗梅姑敞开胸部坐在床上,乳头塞进儿子口里,怎么也哄不住孩子,急得热汗直流不住抚拍。许盛山伸手摸摸婴儿的额头,惊叫一声说:“哎呀好烫,你怎么带孩子的?”
罗梅姑使劲搂住孩子,顿时哭起来:“他爹,夜里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呀!大毛二毛怕是回不来了,这小三要是有个高低,我真不愿活了!”
许盛山心里突突乱跳,还是强自镇定安慰她,说已经有了大毛二毛的消息,很快就会找回来,这小三也不过受了一点风寒,灵子叫来郎中就会没事的。这时,怀里的婴儿也不哭闹了吮着乳头。罗梅姑看看怀里的孩子,突然惊恐地说:“他爹,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大毛两个该不会被齐贵荣算计了?”
许盛山连忙让她不要胡乱猜疑,等他们回来了自然明白。罗梅姑还是固执地说:“我这些天想了很多,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有一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敢对你说,到了这地步,该告诉你了,好让你有个提防。”
许盛山满眼狐疑,只听她说:早在许盛山和齐贵荣两人给罗家糖号当学徒的时候,罗梅姑父女就留心两人。很快,父女俩察觉出两人都聪明能干,可许盛山整天埋头学技术,齐贵荣却很会讨上下喜欢,知道父亲决定从两人里面挑选一个作女婿,一件意外的事情让她该变了看法。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齐贵荣又陪着小姐到野外去游玩,山坡上野花盛开,齐贵荣摘来两朵漂亮的杜鹃花插到罗梅姑头上,说他情愿一辈子伺候老爷和小姐。罗梅姑当然明白他的心意,坦率地说:“你们俩都好,可各有各的好处。你很会讨人喜欢,可他憨厚忠诚,我都不知道谁更好。我爹说,我们罗家是糖号,他比你更会作糖。”齐贵荣听话听音,立刻明白老板倾向了许盛山,小姐似乎更喜欢自己,两眼骨碌碌地转动着,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爹改变主意的。”罗梅姑不肯信,说爹向来看重人品和本事,齐贵荣在这方面不可能赶上许盛山,更不可能超过他。齐贵荣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当我们两人只有我的时候,你爹还能不改变主意吗?”看着他那扭曲的脸,听着他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罗梅姑心里怦怦乱跳,问他怎样让爹改变主意,齐贵荣狡黠地不肯说出来,她也不愿再问,却留意齐贵荣的举动。当天傍晚,她发现齐贵荣悄悄走到一家药铺,待他走后,再去询问卖药的伙计刚才那徒弟买了什么,药铺伙计说那徒弟说了糖号老鼠多,买点砒霜回去药老鼠。她问过爹,并没有药老鼠的话,便记在心里,待齐贵荣到作坊做工去了,偷偷搜查他的行囊,果然找到了小包砒霜。事关重大,她不敢声张,暗暗警告齐贵荣不要生坏心,说愿意嫁给许盛山。她爹正中下怀,立刻给操办婚事,才有后来齐贵荣恨恨离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