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像亲子一般。
康裕之大抵从来没有碰过我娘的冷脸,此刻呆立在原地。
我依偎在娘的怀里,柔声道:“娘亲,女儿困了。不相干的人,就请出去吧。”
康裕之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拉着沈照宁走了,“那你安心养伤,我来日再来看你。”
走时还不慎踩过那件嫁衣,金线开裂,竟是彻底地坏了。
他脸色一暗,低声道:“嫁衣…我会赔给你的。大婚那一日,你一定会穿上更好更美的嫁衣。”
我淡漠地扫过那团破布,平静地转回了目光。
东宫的太子妃,难道还会缺一件嫁衣吗?
娘亲红着眼咬紧了牙,心疼地看着我:“知冬,你莫要伤心。”
我笑着摇了摇头,心死了,怎么还会伤呢?
4.
我伤得太重,缠绵病榻半月余才渐渐能下地了。
其间,康裕之许是觉得愧疚,送来了不少的名贵药物。
千年的人参雪莲,想来侯府库房也是没有多少的,他说送就送了。
我拿起一株人参淡淡笑道:“还回去吧,这样好的东西给我可惜了。”
听彩屏说,她将东西送回侯府时,沈照宁也在。她看了又哭哭啼啼地和康裕之闹了起来。
康裕之为博美人欢心,当街把那些个名贵药物都扔了。
我闻言平平淡淡地点头,喝着东宫送来的太医亲自熬煮的药,心里没什么感觉。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养好伤后,我第一时间备马去了侯府。
这些年我身子一直不见好,侯府夫人心疼我,在侯府里给我单独僻了一个安静的院子,时不时把我接过去小住。
日子久了,那里也搁着我的很多东西。
左右我是不会再嫁入侯府了,该拿回来的东西还是早日拿回来为好。
也免得他娶了公主入门,将我的东西全都扫地出门。
我初来时五岁,正是早春,康裕之牵着我的手在院前一同种下一株梨花树。
他眼角眉梢落满泥土,却向我笑得憨傻:“待到梨花满枝头,知冬妹妹便是我的娘子了。”
我恍惚推开门,梨花树下是康裕之和沈照宁互相依偎着的身影。
他皱着眉头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温柔道:“照宁,我必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往昔的回忆一瞬间如潮水褪去,只剩下裸露着的令人难堪的现实。
察觉到我的目光,康裕之像是被烫到一般,撤开了放在沈照宁腰间的手。
他轻咳一声:“方才我正在教公主练剑,一时情急…”
沈照宁被他推开,怔愣了一瞬,紧咬着下唇怨恨地盯着我。
她漾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又朝康裕之走近了一步,吸着鼻子道:“知冬妹妹莫要怪罪,裕之也是见我差点受伤,太过着急了。”
“你们才是有婚约的夫妻,可不能因为我一个外人坏了情分啊。”
我善解人意地笑笑,向沈照宁行了一个礼:“无妨,不必向我解释。”
他满腹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脸色反而难看起来。
“孟知冬,你不吃醋?”
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眼神清澈如水:“康世子,你和公主的事情知冬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
沈照宁怀疑地瞪着我:“那你今日不请自来,是想做什么?”
“咳,照宁!”康裕之轻扯她的衣摆:“这里本就是知冬的地方,她以往常常居住的,不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