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翰本来一身火气就没消解完。

中途被人硬生生打断,某小伙子正在强烈抗议,又听见始作俑者在那里阴阳怪气……

他就是有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狠狠剜了沙发上一眼。

“闭嘴!”

可随即,他就狠狠愣住了。

百里翰没想到会看到如此惊艳的一幕。

目之所及,仿若一幅经典的传世油画——《沙发上的女人》。

黑的底、红的裙、白的肤……

女人伸展着修长的身体,软软地斜躺于黑色长沙发上,黑发如瀑,表情慵懒惺忪。

完美的黄金构图、刚柔并济的线条细节、巧妙的色彩搭配……

整个画面充满了协调到极致的躯体感官之美和饱满的生命力。

百里翰脑子里有烟花炸开,呼吸顿时急促了两分。

赶紧垂眸,不敢多看。

某个本就没吃饱的小伙子,瞬间又有了狂荡的念想。

同时,他的手指还有点发痒,此时此刻,如果有支画笔在手上,他会立马把这一幕画下来。

薛宁见他还敢凶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嘴长在老娘身上,你凭什么让老娘闭嘴?”

“……说话,你哑巴了?”

呵,男人!

果然抽刀无情。

百里翰猛地回神,挥散掉满脑子的绮丽画面,心里更加烦闷了。

这女人不管不顾地撩了他,把他撩上火了,又不贯始贯终地负责把火给灭了。

任谁吃到一道从没有品尝过的美味点心,正上头时被人硬生生端走,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百里翰根本不想搭理她。

沉着脸,紧抿着唇,打开吧台的小冰箱,拿出一瓶冰水,拧开后吨吨吨狂灌了好几口,又把剩下的半瓶水直接浇到头顶。

冰水顺着脸颊脖颈流过还挂着薄汗的赤裸胸膛,又继续向下,顺着人鱼线没入裤腰里。

冰冰爽,透心凉。

一下子成功让某举旗抗议的小伙子偃旗息鼓了。

薛宁眼睁睁看完整个降旗仪式。

有点目瞪口呆:“……!”

靠!

这男人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但眨了眨眼,又反应过来,这样也好,让对方冷静,总比自己继续遭罪强。

正准备攒点力气爬起来,可腰间猛地传来的一声咯噔,让她难耐地“啊”了一声。

百里翰闻声,转过头快速扫了一眼,又跟被烫着似的,立马收回了视线。

冷嘲了一声。

“怎么,还没吃饱?”

“……摆出这副鬼样子,是想继续?”

不给继续吃,偏偏还故意勾着他。

就知道这女人心里没安着什么好……

心思忒歹毒了。

他这话也太难听了,薛宁怎么能忍得了?

小暴脾气一起,眼底的火苗“噌”地就冒了出来。

“老娘让你看了吗?自己思想龌龊下流就不要把别人想得肮脏……”

他喵的。

她现在终于理解那些身坚志残人士的无奈了。

脑子跟躯干,就TM不在一个频道上。

“呵~”百里翰被气笑了。

他思想龌龊?

他下流?

“对对对,我龌龊,我下流……就你薛宁最高贵,最纯洁……”

“可你别忘了,这里是谁房间?……难道是我请你来的?难道是我指挥你扑到我身上来的?”

这女人果然可恶。

最擅长猪八戒抡家伙——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