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炙烤使她双眼微微发昏,“本宫的父亲如今?”
宋东升无言以对,唯有低声劝道:“殿下不必再跪,陛下的意思已然明确,继续跪下去,实乃自寻烦恼。”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难道还惧怕与他对抗吗?这皇后的宝座又能坐几日?”
大宫女的脸上写满了恐慌,“娘娘……”
皇后仍不愿起身,目光直视宋东升,“宋公公,请您告诉本宫一声,我父亲究竟是生是死。”
宋东升心中无奈,宫中有些话绝不可言。他未能发声,却有人他传达了这不幸的消息。
就在此时,坤宁宫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跪在皇后面前,声音颤抖道:“回皇后殿下,陛下已赐何高饮酒,何高大人已然去世!”
皇后如遭重击,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血色尽失,心中一片死寂。“爹——”
她凄厉地呼喊,随即仰倒在地,失去意识。
宫女与太监们如潮水般涌来,纷纷忙碌着,有的将皇后小心翼翼地抬入殿内,有的急急地去请太医,坤宁宫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不安之中。
在这动荡的时刻,宋东升心中忐忑,未敢离去。
他注视着那匆匆赶来的太医,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太医们迅速为皇后施下了一炷香的针灸,终于让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然而,皇后醒来后却一言不发,面色苍白,直挺挺地躺在榻上,双眼如同两汪死谭,透露着绝望的神情。
太医们面露焦急,宫女们亦是心急如焚。
宋东升冲着春水轻声招手,低语道:“快去将大公主抱来。”
此刻,皇后入宫多年,膝下仅有一女,现如今只有八岁,心中对她的思念愈发强烈。
大公主在乳母的怀抱中被小心翼翼地抱入内殿,待她双脚触地,便如同一只破笼的小鸟,急匆匆地奔向榻边,边哭边呼:“娘!”
那声呼唤宛如一把利刃,刺破了皇后心中的沉寂。
听到女儿的声音,皇后终于动了动眼皮,随即伸手将大公主揽入怀中,母女俩在此刻泪流满面,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楚。
皇后骤然失去至亲之痛,悲恸的神情令人不忍直视,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见皇后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宋东升心中略感宽慰,便不再多留,悄然退出殿外。
刚步出殿门,身旁的大宫女紧随其后,跑到宋东升面前,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道:“公公大恩,春水铭记于心,来日必报。”
宋东升连忙扶起她,不敢接受如此重礼,谦逊地说道:“姑娘言重了,娘娘身边离不得人,姑娘快回去罢。”
春水再度行了一礼,心中满是感激与不安,方才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的动静已然传至太极殿,宋东升因事处理不力,归后未能面见皇帝,受到重责,遭受了十大板的惩罚。
而那名在皇后面前多嘴的小太监,早已命丧黄泉,宋东升等人还算幸运,仅受些皮肉之苦。
在司礼监受罚时,小太监从后面的房间里面搬来一把太师椅,欧阳高泰然自若地坐下,周围的众人则肃然站立,静静旁观着这一切。
在屋内,其余三位秉笔太监并未露面,心中皆明了,肖忠贤已然失势,欧阳高即将上位,而宋东升则成了替罪羊,他们则是那被警告的猴子,命运之轮悄然转动,暗流涌动。
宋东升只能尽力去忍受着那一记记杖罚,十杖之痛如同雷霆般重击在他身心的每一个角落,原本完好的臀部如今已然是一片血肉模糊。
自从他追随肖忠贤以来,许久未曾遭受如此沉重的责罚,今日的痛苦让他记忆尤甚。
几名太监在冷冷的夜色中,粗暴而无情地将他抬回了那间熟悉却又显得格外阴沉的房间。
房内黑暗如墨,唯有沉重的空气压抑着他心中的挣扎。
宋东升无力地趴在床上,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仿佛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