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的颜色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泽。
“我还特意带来了几位裁缝,让他们为你量身。”欧阳高的眼神一转,外面几位针工局的裁缝便纷纷走了进来,拉着宋东升,开始为他量身定制。
宋东升无奈地辩解:“我饭还未吃完呢。”
欧阳高轻轻撩起衣袍,坐在榻边,眼中流露出几分戏谑的神色,“你一整天就只想着吃东西。”
裁缝们的技艺已然炉火纯青,测量身形的手法迅速而准确。
欧阳高微微一瞥那些记录着宋东升身量的纸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开口道:“还不错,身材尚算轻盈。不过你可要记住,切莫贪食,吃得高大魁梧,谁会对你青睐有加?”
宋东升闻言,不禁瞪大了双眼,语无伦次地道:“你,你……”
“我怎么了?”欧阳高一手袖着手,轻松自若地笑着凝视着宋东升,“如今你受到了陛下的宠信,而我又掌控东厂,我们二人又恰恰是师兄弟,未来相互照应,何愁没有美好的前程可走。”
宋东升心中委屈,憋了半天才硬着头皮道:“我现在连一口吃的都难以维持,怎比得从前?”
“这可是什么话!”欧阳高微微一笑,打量着宋东升,言语间透着几分珍惜,“难道你不会想要反悔?”
宋东升内心动摇,吞吞吐吐道:“我只怕这事做不来。”
“做不来?命要不要!”欧阳高冷冷一哼,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与其说他愿意像肖忠贤那般说些软话来哄劝宋东升,倒不如直截了当地表达他的决意:“若你真想反悔,别等陛下的发落,先让我来处理你吧,正好解我心头之恨。”
宋东升无奈地闭上了嘴巴,心中难以平复。
欧阳高随手翻检着几匹布料,语气轻松却又透着一丝讥讽,“瞧,这一道桂花糖藕便能换来如此丰厚的赏赐,你还有何不满?”
提到桂花糖藕,宋东升心中略感不适,却不愿多言。
欧阳高也不在意,继续谈起另一桩事情,“明日我会请人来教你诗文,你认得字,学诗应当不算太难。”
“为何要学诗?”宋东升忍不住问道。
“有才华的人,自然更容易获得他人的喜爱。”欧阳高微微一笑,随即问道,“琴棋书画,你可会哪一项?”
宋东升摇了摇头,坦言:“一个都不会。”
欧阳高沉吟片刻,决定道:“那学书法吧,与诗文相辅相成。陛下喜爱行书,你明天就开始练习行书,笔墨纸砚我自会为你准备。”
“行书难度颇高,”宋东升犹豫道:“我写隶书更为合适,我的隶书写得尚可。”
欧阳高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初入门的人才写隶书,明熙公主都不过八岁,你也才八岁?”
他显然是经历过太多的委屈与屈辱,如今言辞间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轻易便能将宋东升噎得无话可说。
在宋东升的屋子里,欧阳高随意转悠,眉头微微皱起,面露不悦:“你的房间太过破旧,明日我便为你换一处新居。”
“不必,我习惯在这里住。”宋东升拉开窗户,目光落在窗外,随口道:“常有野猫在我屋里乱跑,我记得你不能碰猫毛吧?你最好别在我这儿久待。”
欧阳高果然对猫毛过敏,一旦触碰便会全身发疹。
往昔他因肖忠贤的爱猫而不得不忍受那只高贵的狮子猫,结果这几年间,身上的疹子竟未曾消退。
他微微皱眉,捂住鼻子,满脸不适,“怪不得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欧阳高离开之后,数日间的静默如同凝固的时光,终于迎来了他再次探访宋东升的时刻。
那日,皇帝赐予他几日的假期,想要带宋东升出去透透气。
“我们要去哪里?”宋东升坐于马车之中,轻轻拉开帘幕,透过窗户凝视外面熙攘的街道,心中生出几分好奇。
然而,欧阳高对此并未作答,马车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缓缓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