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也是一脸的焦急和坚定。他紧紧握住上官云溪的肩膀,不让她乱动,语气严肃地说道:“溪妹妹,你闹够了!你回去能换来什么?只能是你自己的苦难和亲人的担忧。听我的,不要再固执了。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们一起入川,去李弘的弘汉王国。那里远离秦国的纷争,我们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只要咱们入了蜀,就彻底安全了。到时候我安顿好你和月华,就立马回去,想法子把你的亲人救出来,送去李弘那里跟你团聚。”

白鸣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上官云溪的深情。他稚气未脱的脸颊透着一股子认真劲儿,让上官云溪不禁有些动摇。然而,她心中仍有太多的放不下和纠结。

她放不下身陷囹圄的弟弟上官沐和准姐夫杜横;放不下自己母后自尽的伤痛;放不下姐姐和嫂嫂受辱的愤怒;放不下自己被逼为奴的怨恨。这些情感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抉择。

“二公主,您就别犹豫了。”月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抱着上官云溪的手臂,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白鸣也是一脸的焦急和期待。他盯着上官云溪的眼睛,等着她最后的决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坚定,仿佛只要上官云溪点头答应,他就能立刻带她远离这一切的苦难。

然而,上官云溪却只是沉默不语。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身上的衣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突然,上官云溪开口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从心底深处传来的。“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沐波逆折之回川……”

她背诵着那首《蜀道难》,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纠结和无奈。白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佩服。他盯着上官云溪的眼睛都在放光,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溪妹妹,好文采。出口成章,真乃才女也。”

然而,上官云溪却只是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这首《蜀道难》并非自己所作,而是几百年后盛唐时期的一位伟大诗人李白的作品。她只是想借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和对未来的迷茫。

“双王爷,这首《蜀道难》并非云溪所作,而是一个云溪佩服的诗人写的。”上官云溪看着白鸣,语气中充满了真诚和敬意。“刚刚背这首诗,只是想告诉您,蜀道之艰,不是想进去就能进去的。而且,我……我还有太多的放不下。”

阳光斜洒,尘土飞扬,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车内,上官云溪重重地摔倒在柔软的垫子上,痛得她不禁大叫了一声,眉头紧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月华,一个身着翠绿衣裙的侍女,连忙伸手搀扶,眼中满是担忧。白鸣,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闻声迅速掀起车帘,目光锐利地扫向车外,对驾车的黄藤黄柏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何突然停车?”

黄藤,一个身材魁梧的车夫,脸色凝重地指着前方,声音低沉地说:“少爷,这里不知为何聚集了这么多流民。”白鸣放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们,他们拖老带小,神色慌张,似乎是在逃命。

白鸣眉头紧皱,回头看向上官云溪,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轻声说道:“溪妹妹,前面似乎有很多的难民,我们的马车恐怕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往前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乔装改扮,混在他们中间,这样就容易逃出去了。”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似乎对扮成难民入蜀的计划充满了期待。

上官云溪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坚定。她轻声说道:“双王爷,蜀道不仅难行,还有豺狼猛兽,不是想去就去得了。我不能连累你跟我冒险,更何况我不能丢下弟弟不管。”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来,黄藤大吼一声:“大事不好!”随即驾车往回跑,但返回的路也被几个难民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