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无奈之下只能到外面寻人帮忙处理老邓和刘婆子的后事。
念及两位死者的凄惨模样,春兰顿感自己的肩头沉甸甸的。
“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
春兰领了命,快步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春兰外出的消息就传进了赵嬷嬷的耳中。
一位五十来岁、脸上满是斑点的老婆子笑嘻嘻地对赵嬷嬷说:“我故意跟春兰透露了那些话,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食盒都给扔了。她刚从二小姐那儿出来,接着就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我琢磨着二小姐定是晓得自己错了,派春兰出去买些礼物来讨好嬷嬷您呢!”老妇人恭维地说道。
赵嬷嬷端起茶杯,嘴角微微上扬,评说道:“二小姐打小在乡下长大,性子有些古怪……咱们做下人的,也只能多担待着点。”
赵嬷嬷最近刚掉了一颗门牙,现在说话时都有点漏风。
老婆子忙不迭地点头应和,还说了好些拍马屁的话。
而在二人旁边,还有两个小丫鬟正在收拾行李,时不时地还要过来请示赵嬷嬷。
“洪婆子,你去盯着二小姐那边的动静。”
赵嬷嬷随口就安排了下去,眼神里划过一道凌厉的光:这个野丫头让她在众人跟前失了颜面,这事她可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
但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从短短一炷香的工夫,到悠悠几个时辰,直至夜幕深沉烛火燃尽,月降日升,赵嬷嬷却始终未能等到乔念的身影出现。
清晨,阳光洒落,丫鬟轻步至赵嬷嬷身前,微微欠身,低声道:“赵嬷嬷,行囊皆已规整妥当,老张头遣人来问,何时启程……”
丫鬟边说,边悄悄抬眸,瞥见赵嬷嬷那乌云密布的面容,又赶忙垂下眼帘,心内暗自忐忑。
这一夜,赵嬷嬷辗转难眠,眼下乌青浮现,平静的表象下,涌动着烦躁与愤懑。
她猛地将手中茶杯重重一放,瓷器碰撞茶几,“砰”的一声脆响,吓得丫鬟肩头一颤,头埋得更低了。
赵嬷嬷抬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眼前摆着两条路:要么留下来,自己打自己脸;要么不管那死丫头,独自回京都。
于她而言,无疑是更倾向于后者,可若不带那野丫头回去,这差使便算办砸了。
忆起六月离京之时,太夫人言辞恳切,再三叮嘱她定要好好教导二小姐,侯府的礼仪规矩必须都得学会,此事关乎乔、段两家颜面,容不得半点马虎。
太夫人对侯府与元国公府的婚约极为看重,盼着二姑娘学成归去,完成这门亲事。
这般大事,若她办得不好,府里有的是人对她的位子虎视眈眈,就等着取而代之呢。
一念及此,赵嬷嬷顿觉牙根酸涩,疼痛丝丝缕缕蔓延至全身。
“赵嬷嬷,不好啦!”
洪婆子人未到声先至,肥胖的身躯裹挟着急促的脚步匆匆闯入。
她那圆润的下巴随着步伐抖动,扯着嗓子喊道:“今儿个大清早,林婆子去采买东西,路过韩氏当铺,店里伙计把她拦下,说昨日傍晚,有人拿着咱侯府标记的耳环去当!眼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在传咱武威侯府是不是没钱了,马上就要被削爵咧!”
洪婆子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近蚊蝇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