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4)

“那么便兄,”归允真站起身来,“啪啦”一下收起折扇,拿扇子敲了敲掌心,“你有秘密吗?很大,很大的那种秘密。”

数日之后,一个平凡的傍晚。

夕阳把人的影子拉到了一日之中最长的那一分,懒洋洋的日头再往下沉一点,天就黑了。

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酒旗的影子从街的这一头躺到那一头,却没有人从它上面踩过——这一日的田已种好,买卖也已做完,媳妇烧的热菜刚好上桌,儿子孝敬的茶到了嘴里,正是辛苦劳作了一天后正该享受的时分,没有人会愿意这时候还在凉飕飕的街上溜达的。

然而这条无名街上一家无名药铺前,却站着三个人。

药铺关着门,显然是不打算做生意的样子,可那三个人仿佛不懂一家店关门就是谢绝访客的意思,他们偏偏就要进去。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在空荡无人的街上传得很远。

药铺的伙计显然有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太阳还没落人已经睡下了,这会儿松松地披着一件外袍,打着哈欠把门开了一条缝说:“不好意思啊,小铺今儿关门了。”

“没事,反正我们也不买药。”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形容寒酸的白衣人道。

伙计瞬间黑脸:“不买药你敲什么门!”

白衣人身后一个侍从打扮的人道:“我们想买龙须,凤胆,麒麟心。”

伙计不打哈欠了,他把烛台提起来,先照了照刚刚说话的侍从的脸,“啊”了一声,又照那个寒酸的白衣人,大声地“啊”了一声,最后发现白衣人身边还有一个沉默的黑衣乞丐,更大声地“啊”了一声。

“啊”完三声,整个人纠结得五官拧成了一团毛线,支支吾吾地道:“可……可他,今天不……不做生意啊。”

侍从一拍大腿:“啊,忘了今天是初二!”

寒酸白衣人熊猫抱竹子似的扒住门框:“哎呀,做生意嘛,还挑什么时候呀,要我说,你们铺子每月前五天不做生意的规矩真的要改改——有钱不赚那什么啊,是不是?兄弟,你去跟你家铺主说说,就说,就说,额……”

黑衣乞丐插嘴道:“他会想做的。”

在伙计惊讶的注视中,黑衣乞丐重复了一遍:“这单生意,他会想做的。”

在三人的轮番轰炸下,伙计好像已经忘了怎么回答,他朝药铺里间飞奔而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伙计才重新回到门口,看着三人的眼光相当暧昧,顿了顿才道:“我家主人有请。”

药铺的内堂里有一个非常小的房间,小到房间里只够放下一张床,一张床就已占满了整个房间。这个房间一扇窗户都没有,门也被做得非常狭窄,不论从什么角度看,这都不像个房间,而像是一个盒子——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

因为密不透风,所以可以想象,只要是任何有一点气味的东西被放进盒子里,这个盒子就会充满它的味道。如果你放进一束鲜花,那么它就会充满芬芳;如果你放进一坛美酒,那么它就会溢满酒香。可惜这个盒子里既没有鲜花,也没有美酒,这个盒子里有一个血人。

血人就躺在盒子里唯一的那张床上,他身上盖着的毯子已完全被血染红,所以根本看不清他身上到底哪里在出血,还是说其实他浑身都在出血……总之,因为密不透风的盒子里装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这盒子自然充满了令人心惊胆战的血味。

走进盒子的三个人——归允真、隋便和侍从,都惊讶地愣住了,显然他们也都没料到自己会看到这么一幅景象。

床上的血人明明伤得很重的样子,却悠然地用手支着头,仿佛自己只是在床上午睡。他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逐一停留,然后就笑了。

“你们三个,怎么混到一起的?”

隋便耸肩,侍从翻了个白眼,而归允真道:“好问题。”

血人又笑了笑,才道:“听说你们有一单我一定想做的生意?”

隋便嗯了一声,上前一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