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5 / 9)

炸弹,众人都用诧异的目光望着他。

封德彝觉得郭孝恪的话语虽大义凛然、气宇轩昂,但军旅之事、大敌当前,毕竟不是靠一番充满激情的讲演便能退敌。没有实力,任何气吞河山的高谈阔论都无济于事。他正要出列反驳,刚跨出半步,没想到文官中薛收又抢先出列。封德彝素来以谦恭忍让、左右逢源为大家所公认,为了不失君子之风,不便与之争先,只好退回原位,耐心听薛收阐述他的观点。

“郭大人的话极是。夏兵10万大军来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等未战先乱,泰山未崩于前色已变。众所周知,王世充据守洛阳,府库充实,守卫的兵将,都是江淮精锐,并非不善打仗,唯一缺乏的是粮食,才有今日之窘况。今被我围困,求战打不过我军,守又无粮难以持久,正是灭他的大好时机。窦建德亲率大众,长途跋涉前来救援,肯定也会尽率其精锐,欲置我于死地。如果不派兵去阻击,任他大军兵临洛阳城下,内外夹攻,我军必然被围歼。现在正当分兵两面应对,洛阳城下守军当深沟高垒,坚守不战;秦王应当亲率骁骑,抢占虎牢关。虎牢关乃燕赵至洛阳必经之咽喉,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军可以逸待劳,把窦建德阻挡在虎牢关下,尽可能拖延时间,再图谋划,必然可以打败他。窦建德被打败,王世充必降,不过二个月,两个枭雄皆可擒获!方可一战定乾坤。秦王万不可退军。”薛收声音高昂,语气坚定,旗帜鲜明地支持郭孝恪的观点,而且比郭孝恪走得更远。说完,又向郭孝恪点头,明白无误是在鼓励郭孝恪坚持己见。

薛收年龄30来岁,蒲东汾阴人,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博古通今,文笔流畅,辨才非同寻常。其父薛道衡为隋朝司隶大夫,后来薛道衡因强谏反对累征高丽,为炀帝所杀。薛收与隋朝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发誓不做隋朝的官,颇有商微子饿死不食周粟的傲骨。高祖入关,敬其为忠烈之后,爱其才,任命为王府主簿,相当于后来的秘书长,后升金部郎中。秦王围攻洛阳,任命他为秦王府随军记室参军,参与军机大事。与各位重臣相比,他的名气只能算是二等角色。他支持郭孝恪的话语一出,气氛顿时紧张,旋即遭到重臣们的猛力抨击。

屈突通觉得薛收根本不了解敌我势态,才会发出这些不切实际的缪谈,马上出列厉声反驳道:“薛纪室休要纸上谈兵。分兵据守,谈何容易!虎牢关离此200余里,长途奔袭,以弱迎强,绝无胜算。何况我们只有3万兵马,又能分得出多少兵马前去?以我现在3万人马,就是对付洛阳城兵力相当的王世充已经吃力,如要对付内外夹击的10多万大军更是力不从心;再要分兵远道迎敌,兵少再分,弱上加弱,对手正好各个击破,此为兵家大忌,安有不败之理?此乃缪谈。秦王万万不可从之!”

薛收哈哈大笑,用手指敲击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掌,从容不迫地说:“战争胜败不在兵多兵少,在于谁掌控了决定胜败的关键点。难道屈将军忘了去年秦王大败宋金刚时,不也是几千军马战胜几万军马?现在敌我双方的关键点在什么地方?不在兵马多少,也不在洛阳城下,在虎牢关!如果我们不分兵迎敌,呆在这里或者撤军守新安,皆死路一条。退回山西固然安全,但与统一大业背道而驰,断不可取。最要命的是我们现在还在这里争论不休。如犹豫不决,延误时间,无异自取其败。现在军情紧迫,谁抢占虎牢关,谁就夺得了战争主动权,望秦王速作决断!”

屈突通指着悬挂的军士地图,据理反驳:“假如我们要分兵虎牢关,还有个难题——洛阳到虎牢关之间的偃师至巩县,有王世充的兵把守,如果我们兵马少了,肯定难以突破对方的防线;如果兵马去多了,这里又怎么办?两者皆不能顾。”

屈突通的话众文官附和,大多数点头赞同。

“那不一定。战争的胜败变数往往决定于运动之中怎样根据特定的天时地利环境,巧妙地捕捉乃至人为地酝酿战机,谋敌所不能谋,使敌我优劣相互转化,出奇制胜消灭敌人。还没有实施,更没有运作,怎么就能断定两者皆不能顾?洛阳至虎牢关的直道,中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