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但是在下,还是想要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大唐律法规定,商人不得参加科举更不能做官,商人家里的赘婿那就更是没戏了。
萧珪认为,这样的回答,应该很是符合倒霉书生的三观与性格了。
“哎……”徐里正叹了一口气,他倒是挺耐得住性子,“其实徐某也是知道,读书人素有傲骨,耻于入赘。更何况,君逸还是出身于兰陵萧氏的名门之后,更怕辱没了祖上的名声。但是在下认为,大丈夫能屈能伸。昔日伊尹起于卑贱,遂成商之元圣。卫青以骑奴之身,成就一代名将。君逸又何必,执着拘泥于俗礼?”
“徐里正淳淳良言,在下谨记在心。”萧珪示以憨厚而单纯的微笑,叉手拜言道:“徐里正,若无他事,在下就请先行一步。”
“好吧,徐某不敢勉强君逸。”徐里正回了一礼,说道:“君逸若是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再来找我。”
“好。在下告辞。”
“先生慢走。”
萧珪又踩着他的木屐,嘎吱嘎吱的走上了那座苍老的木桥。
徐里正斜睨着萧珪的背影,忿忿的暗吐了一句,“穷酸,竟还出尔反尔?何不先把粮食还我!”
听力超乎敏锐的萧珪,背对着徐里正淡淡一笑,轻声道:“好的,十倍还你。”
下了桥,萧珪沿河朝东南方向走了大约一两里,附近草木旺盛没了住户人家。
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根刚刚削砍而成的竹枪。
捕鱼砍樵和经商贩市在大唐都是比较下等的勾当,并不适合一位书生抛头露面的去操持。
但在萧珪看来,靠山不吃山、靠水不吃水,那就活该挨饿。为了不影响“为人师表”的高大形象,大不了躲起来干。
随后,萧珪藏身于岸边的杂草丛中纹丝不动,连气息都收敛到极佳,如同一只正在丛林之中捕食的猎豹,伺机而动。
仲春时节,雪后艳阳。水面的温度有所升高,定会有鱼儿浮出水面来晒太阳。
萧珪蛰伏了许久,突然一枪刺出,一尾金色大鲤劈啪上岸。
因谐音于“李”,大唐朝廷多次下令不许民间吃鲤鱼。虽然仍旧有人照吃不误,但终归是大有收敛。因此,野河的鲤鱼一般都长得比较肥壮。
萧珪藏在草丛之中,手中一把磨得锋利的小刀如同幻影快速翻转,足有四五斤重的这条大金鲤,很快就被他收拾干净了。
抽掉龙筋鳞片尽去,连同带须的鱼唇和红尾红鳍一并削去,全都埋进了土里。
现在就算被人发现了,言说是草鱼,也不会有人小题大做的非要争个清楚明白了。
于是,今天的主菜有了。
鲤鱼跃龙门,二月二食鲤鱼,还真是吉利。
稍后萧珪又发现了一小片野姜地,他立刻挖出数块。将它拿来做鲜鱼的佐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萧珪心满意足的满载而归,看着不远处的恬静小村,还真是颇有一番“寒沙梅影路,微雪酒乡村”的诗情画意。
来到村头的小店,萧珪往铺面的柜台上,排出他仅剩的两枚开元通宝。
一枚买村酒,一枚买猪肉。
开元盛世民丰物阜,物价挺便宜。一文钱可买到一斤的米,大约相当于三块钱的购买力。
村人自酿的浊酒本就不贵,加上萧珪在村里的人缘还不错,店家连着把自己烧制的小酒瓮都送给了他,里面大约装了有一两斤酒。
大唐猪肉贱如泥,店家一刀下去割了偌大一块给萧珪,显然是给予了他极大的优惠,或者说照顾。
倾家荡产的萧先生,带着他的完美食材,迈着从容优雅的书生步伐走进了他的穷庐。便就开始准备,那一顿极富仪式感的丰盛午宴了。
铁锅尚未普及,家中只有陶瓮,调料更是欠缺。但这根本无法阻止萧珪,那颗追寻美食的心。
他先将猪肉切成了块状,用小半碗的浊酒对它进行了一番清洗与短时的腌制。如此一来异味